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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点:智识是被公共定义出来的

不少西方和中国知识分子,在表达对现实的批判时,会认为今天是一个“反智时代”。但是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王维佳接受《新京报书评》周刊采访时说,“反智时代”这个词本身就是文化精英的发明。它的潜台词是,“知识分子能将大众的文化状况作为一个整体来加以评判,并自视为历史进步的方向或诠释社会的权威。”

在他看来,“反智时代”的说法,认为问题在大众,是大众反智,却没有从知识分子这一侧来反思。抱怨“反智”,反映出的其实是知识精英和大众之间的文化共识已经破裂。知识分子把问题归罪到社交媒体的发展,以及公众偏听偏信,总喜欢看到自己愿意看到的内容,这其实是“思维上的懒惰和傲慢”。

王维佳很欣赏一本书《本土的陌生人》(Strangers in Their Own Land)。作者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社会学家霍克希尔德。这位社会学家对很多特朗普的铁杆选民进行了深度的跟访,结果发现,他们中很多人,都曾是美国民主党和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拥趸。但是,后来这些人却被主流社会抛弃,经受了失业、边缘化和文化歧视。这让他们对知识精英产生了幻灭。随后,知识精英在他们身上贴的“反智”、“非理性”、“民粹”这些标签,更是把他们推向了敌对阵营,“他们越来越讨厌那些鼓吹全球化、自由化和各种表面政治正确的知识精英,最终变成了极端保守派的选民。”

发生这些变化的原因是,西方社会从上世纪70年代中期以来,在经济政策上,开始向信息产业、服务业和金融业大范围倾斜,原有的工会文化、福利政策和公共传播机制受到了颠覆。结果就是,“西海岸的信息科技、东海岸的华尔街投行,以及那些为全球自由市场经济鼓与呼的文化精英迅速崛起,大量基层民众被甩出了社会主流。知识精英和大众逐渐出现了鲜明的鸿沟。”

所以,今天所谓“民粹主义”的崛起,很大程度上,是对20世纪80年代主流的新自由主义文化的反叛。

回到“反智”这个话题,王维佳说,“智识”本身就不是由特定群体和文化精英定义的。智识是人们“在成长和充分沟通的过程中共同定义的。”

因此,今天应该讨论的不是大众的反智,而是是否能够出现一种可以形成共识、让“智识”可以定义出来的传播机制。

总之,北京大学副教授王维佳认为,“反智”本质上其实是知识精英和大众中间的共识破裂,当知识分子谈论“反智时代”时,本身就有一种傲慢在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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